35空镜。(以下场景为秋景)。
胡同。
老槐树上,叶片由青转黄。
36,大鹏家。日。内/外。
一片黄叶飘过窗。
小芹坐在餐桌前,望窗外。
半碗粥摆在餐桌上。
小芹叫回目光,手中的筷子伸向粥中,拨了几下,动作十分缓慢,最终停在碗里。
嘀哒。闹钟声。
电话响。
小芹:鹏哥?进城了?
37,大鹏家客厅。日。内。
小芹打开门。
门外,站着背着包的安娜。
几个月不见,安娜几乎没有变化。
安娜(目光落向琪琪):琪琪,琪琪!
琪琪停住脚步,蹲坐在地,望着安娜,并不扑向她。
安娜(惊):琪琪,怎么了?不认识妈妈了?妈妈抱抱……(将琪琪抱住,用脸去贴琪琪的脸),想死妈妈了……
琪琪扭过脸。
小芹:蔓姐,回了?大鹏哥……
安娜:你就只记得你大鹏哥!你就不知道先接下包?……哦,你是问……大鹏?他稍后就到。
38,大鹏家餐厅。夜。内。
餐桌上菜品冒着热气。
大鹏一脸沧桑,比过去消瘦了许多。
安娜起身,到橱柜中拿出一瓶葡萄酒,倒进两个杯中。
大鹏:加个杯。
大鹏(添杯,倒酒,递给小芹):你也喝点……
小芹接酒,两人手指相触。
大鹏(抬头望窗外风中的树影):臭丫的,季节都变了,一个人守着这房子……小芹,我以为你肯定会走呢。
小芹:我——
安娜:不会走的,你不是付工资吗?
小芹:工资——
安娜:大鹏,我们寻到什么时候呀?这一趟,数万公里路程,可是,连大卫的一点音讯也没有打听到。这叫什么?大海捞针!Ocean,大海,Ocean里捞针,到哪捞去呀?(叹息)这是命中注定我们没这孩子……
大鹏(惊、怒):这是什么话?你打算就此放弃?是不是个母亲?就是一条狗,在一起几年,伴都伴熟了啊。何况那是你的孩子,就是倾家荡产,也要去找,去寻呀!安娜!
安娜:我当然是母亲!我不是母亲,难道你是母亲?当母亲的,不比你更急?这不,从春到夏,从夏到秋,你店也关了,我班也不上了,找了几个月了吗?我是说命,这种事偏让我们给遇上了……
小芹:都怪我。
安娜:当然怪你!你一块木头,雕什么菩萨?!这是北京呀,你以为是你乡下?倒了老人都不能扶的!你扶,麻烦就来了!懂不?!
小芹(断然地):不懂!
安娜:不懂也得懂!别看北京这么大,这么多人,多得都插在一个筷笼子里一样,一动就是你碰我,我碰你,脚指头擦脚后跟,但我们就是不认识!就要当不认识!
小芹瞪大了眼睛。
大鹏:你?
安娜:我!
39,大鹏家相对的两间卧室。晨。外。
大鹏与安娜走出。
40,小芹房间。夜。内/外。
小芹梦镜——
大卫蜷缩着身子,站在陌生人家檐下;
大卫一个人走在无边的野外;
大卫在哭喊:
姨!姨!——
……
小芹惊醒。
小芹躺床上。呆呆看墙上大卫的相片。
大卫望着小芹笑。
安娜与大鹏的争吵声传来。
小芹久坐。
小芹起来,看窗外。
窗外一片黑。
小芹坐到床上。
如此反复。
小芹再起来,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包,清点包里的钱。
小芹拿出手机,发短信。
屏上:爸,打点钱我。
小芹停顿片刻,补写。
屏上:我要去外地旅游了。
41,印刷机前。日。内。
大卫图像滑出。
“咔嚓”声,第二张大卫图像扣在第一张像上。
“咔嚓”声密,寻亲启事渐加厚。
42,新华书店。日。内。
一张中国地图摊开在柜台上。
一只手指地图。
小芹(画外):多少钱?
43,五金刀具店。日。内。
小芹接弹簧刀放进双肩包中。 【我要评论】 |